刀鱼的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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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J/SK】绯色花月_(捌)




目录:脑洞 01. 蝉雨 02.流火  03.红染  04.雪见  05.清和  06.夜樱  07.浴兰



08、露隐


烛火摇曳在刺绣的屏风上,映着身着八重樱和服的人影婆娑,随着纸扇敲击着的拍子翩然起舞。


“哒、哒、哒、哒、啪嗒!”


纸扇忽然狠狠在竹榻上一抽,堂本刚抬起头,古井无波地看着眼前的人:“你又跳错了。”


“对……对不起。”松本润顶着满头繁复的头饰,略微吃力地低头道歉道。他身上的衣服本就厚重,这么一跳舞下来更是出了一层薄汗,将眼尾的妆微微晕染成了一片酡红。


“正月里便是选花魁的时候,你若再这么心不在焉,还不如别去给我们艺馆丢脸。”堂本刚说着收起扇子,批评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面,“今天就先到这里,等你调整好了心态再过来吧。”


“是。”


松本润被他说得心下有些羞愧,微微服了一服便加快了脚步想要离开,却听身后堂本刚又淡淡开口了:“听说你最近在和二宫闹别扭?”


他看似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提,松本润闻言心下却是一咯噔,转过身来飞快否认道:“没有的事。”


“没有便好。”堂本刚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不然叫别人看了,还以为你们是为了争花魁之位而产生了嫌隙。”


“怎么会。”松本润勉强笑了笑,心下却五味杂陈。若真是为了争花魁而冷战,他又怎会像今日这般纠结?


“既然这样,明天有个重要人物的宴席你们一起去吧。”堂本刚举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也好堵住外面这些流言蜚语。”


“明白了。”


松本润乖巧地应下,退出练舞的和室后方是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他轻蹙着眉抬起头,便见远方黛青色的山被万丈如血般的霞光笼罩;落日西沉,无边的黑暗悄然吞噬了半个山头。


深秋已至,隆冬将近,松本润掐指一算,距离他上次与二宫和也的争执快过去一个月了。旁人只道他们在互相赌气,可他又怎么真的会生二宫和也的气呢?一切不过是二宫和也的话语突然戳中了他内心一直在逃避着的那一点,让他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招架罢了。


他自己尚未看明白、或者说不愿去看明白的朦胧情愫,在二宫和也清澈得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面前再无了半点藏匿的地方。他不敢再去直面那双眼睛倒影出的内心情感,于是只能狼狈地选择落荒而逃。


“唉。”


松本润掂量了一下堂本刚方才递给他那张薄薄的请柬,犹豫再三,终是轻轻放在了二宫和也门口。


有些时候,关系越近,却越难将一些话当面说出口了。


他走后没多久,身后的折叠门便被一只白嫩的手拉了开来。手的主人看见地上的请柬顿了顿,捡起后却见里面飘出一张小小的纸条。


“ごめんなさい。”




碎花的扇子在舞者手中宛若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空中旋转着翻出好看的花样儿来。随着三味线的演奏越来越急,舞者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却丝毫不见那扇子脱手飞出去。最后三味线划出一个漂亮的高音,舞者亦将扇子往上一抛,复而稳稳接住,立刻博得了一阵喝彩。


二宫和也缓缓放下三味线,松本润也微微附身行礼,结束了这场精彩的扇舞。客人们的掌声接连不断,松本润不着痕迹地抬眸朝主位上看去,却依旧空荡荡的没有人在。


这场宴席的正客,竟是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么?


正兀自疑惑间却见和室的门被蓦然拉开,一个身穿西装、身材修长的英俊高挑青年走了进来,对着满室客人抱歉一笑:“对不起各位,我来晚了。”


其与客人们先是愣了愣,紧接着纷纷笑着表示无碍,寒暄言语间竟多了几分谄媚的味道。松本润悄悄打量着他不由微微讶异,这么一群有头有脸的富商寡头们,居然会争先恐后地讨好一个还不如他们一半大的青年么?


他下意识地向二宫和也看去,却是瞬间一怔。


只见二宫和也的神情竟像是见了鬼一般难看,盯着那青年看了半响,倏地低下头去藏住了自己的脸。松本润不由得愈发茫然了,正兀自不明所以间却听那青年温和开口道:“今日这宴席其实是我私心想为大家引荐一位客人,不知大家可否愿意一见?”


众人自然乐意,便见那青年转身朝门外态度恭敬地说了些什么,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松本润便也收了七七八八的心思,老老实实跪坐在一旁等着拿男子走过。


室内忽然有一瞬间的安静。


一身优雅的燕尾西装却被穿出了几分苍劲狠硬的味道,男子的脸上虽说带着礼貌的微笑,眼神却如鹰一般犀利,周身一股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场。众人看了他不知怎么心下都有些发怵,一时都尴尬地移开了视线,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然而却有一个人例外。


只要此时有一人看向他,便会发现二宫和也的脸色比纸还要惨白,眼中迸发出近乎狂热的光芒,炽热得竟像是有什么仇恨的火焰在燃烧。那男子也似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后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惊艳,缓缓踱步走到他身前勾起了他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这样的动作的确稍许有些轻佻逾矩,然而换做平日这种时候,艺伎们适当羞恼过后自当报上自己的艺名便罢了。然而二宫和也却不知是怎么了,嘴唇颤抖着却迟迟发不出声音。在人们看不见的宽大袖口之下,指甲赫然已在掌心掐出血来!


“啊,这是我们艺馆的艺伎小和。”还是松本润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急忙在男人面前款款跪下为二宫和也解围道,“小和今日身体抱恙,许是刚才表演后引起了不适……还望大人多加怜惜。”


“Kazu?”


那青年忽然叫出声来,杏眼落在二宫和也的脸上不可思议地瞪大,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天底下最难以置信的事物。男子闻言不由转过头,对着他笑道:“怎么,相叶君也看上了这名艺伎?那我倒是不好夺人之美了。”


“啊,并不是。”青年很快便藏好了自己一闪而过的惊讶神色,脸上又换回了谦和恭敬的笑容,“不过是,不过是………身边有个朋友也叫这个名字罢了。”


“原来是这样。”男子并没有起疑,放下二宫和也的脸自然而然地便坐在了宴席的主位上,“各位请继续享受表演,莫要被我这不速之客扰了兴致才好。”


众人见他如此理所应当地坐在了主位,而那名叫相叶的青年也并没有多加阻拦,立刻就意识到眼前此人身份的尊贵。虽说尚不明确那人的身份,然而在座的都是修炼成了人精的人物,都纷纷主动起身向那男子敬酒。相叶此时便也适时地开口,向大家解释道:“这位渡边先生是从美利坚回来的生意人,在美利坚有许多人脉资源;这次回来便是向找机会与诸位合作,将美利坚的企业带到国内来扩张业务…………”


“Nino,你怎么了?”


松本润见众人注意力不再放在他们身上便转过身,悄悄在二宫和也耳边问道。扶上了二宫和也的手后却是一愣,只觉那手冰凉得不似活人,正握紧双拳不停颤抖着!


“小润,那个人是谁?”


二宫和也终是开口,声音嘶哑竟像是淬了毒的刀刃,带着无尽的恨意与怒火。松本润被他这样子吓住了,一时有些懵懂:“不是说叫渡边先生么…………”


“不,不是的。”


二宫和也语气忽然坚定起来,他死死咬着牙,每个字都像是从喉腔里带出的鲜血。


“他不是什么渡边先生,而是那个掌握着内阁巅峰权利的人…………”


松本润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名称意味着什么,他思索半响,忽然就感到脊背一片冰凉。


内阁总理大臣,帝国真正的掌权人。


“首相大人…………”




宴席结束时已是午夜,二宫和也后半程显然一直心不在焉,然而他这病中略带一丝忧郁的模样反倒是有股别样的风情,竟也没人责怪他。松本润走出别馆后终是松了一口气,却听身后又有人叫住了他们:“两位请留步!”


松本润明显感觉身边二宫和也的身体一僵,转头见来人是方才那位杏眼的好看公子,不由出声道:“相叶公子对不起,小和今日身体真的不舒服,我需要尽快送他回去…………”


“没事,我就和他说几句话。”


相叶却只是呆呆看着二宫和也的背影,眉宇间似有千山万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单独地。”


“不用了。”


二宫和也终是转过头来,语气冰冷道。那艺伎涂白的妆容在他脸上竟像是一张精致的面具,遮住了所欲表情波动:“相叶公子想和我说什么,都可以在松润面前放心大胆地说。”


相叶闻言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挣扎,权衡再三终是握紧了双拳:“Nino,是你吗?”


松本润不由讶异地微微张开了嘴,震惊地向相叶看去。需知艺伎的真名一向不会轻易告诉任何客人,相叶又是从何得知二宫和也的真名的?却见相叶嘴角勾起一个狂喜的弧度,三步两步走上来一把抱住了二宫,声音中竟带上了几分哭腔:“太好了Nino你居然还活着,你不要担心,我很快就想办法带你离开吉原……”


“公子失态了。”


二宫和也不着痕迹地推开了相叶的怀抱,语气淡淡道,“离开吉原的话,还请公子不要再说第二次。”


“Ni,Nino?”相叶全然没有料到他是这个反应,茫然地看着他连脸上的泪珠都忘了擦,“你不想离开这里?”


二宫和也抿了抿唇:“这里没有什么Nino,只有艺伎小和。”


“你…………”


相叶呆呆地看着他,一时似是没能听懂他说的话,就连松本润看着他的表情都心下生出些不忍的情绪来。却见二宫和也仍是丝毫理会他的模样,转身踏上了人力车:“小润,我乏了,快些回去吧。”


“啊…………哦。”


松本润看看相叶又看看二宫,犹豫再三还是听话地上了车。冥冥之中有种直觉告诉他这趟浑水恐怕比他想得还要深不可测,他不由略带担忧地看向二宫和也,却见后者已然扭过头去,似是疲惫到了极点一般朝他摆了摆手。


“求求你小润,什么也别问,求求你了。”




那一晚松本润睡得并不好。夜里起初是心事重重、难以入睡;到了后半夜又是被梦魇缠绕,惊醒过来好几次。就这样一直折腾到了清晨,松本润无心入睡,索性便披着罩衣起了身来。他心下总有些什么不太好的预感,下意识地便想去看看二宫和也。


走到二宫房间门口却是一楞,只见那折叠门拉开着一半,屋内竟空荡荡的没有人影。松本润不由身体一僵,这一大早的,二宫和也不在屋里还能去哪儿?


“别担心。”


蓦地里有声音自身后传来,松本润转过头去,便见堂本刚披散着长发靠在门边,眸中竟是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二宫和我说过了,要临时跑去京都一趟。”


京都?松本润只失神片刻便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地朝空无一人的床铺看去。他自然知道二宫去京都是想见谁,可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冲动地便做了决定。


昨日宴席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他有了此般失去理智的征兆?


正呆呆杵在原地想不明了,眼睛却忽然捕捉到了什么,瞳孔猛地放大,三步两步急急跑进屋子里一把掀开了那床铺。他看清之后楞了楞,回头对上堂本刚的眸子,瞬间都见到了对方眼中的那一片震惊。


只见雪白的床单上是一朵殷红的血迹,曼莎珠华般妖艳得盛开着,肆意张扬,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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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来lft写文一年啦~在这里感谢各位小仙女们一路以来的支持嘻嘻嘻

思考了半天还是决定本文全HE了 毕竟我们一贯的画风还是在世界的中心呼唤爱与和平 写文应该宣扬正能量 嗯

所以哪怕接下来出现什么三十米大刀玻璃渣…………大家不要怕啊肯定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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