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鱼的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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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J/SK】绯色花月_(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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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浴兰


观樱会一直延续到了晚上,樱井翔也彻底发挥了他的绅士风度,亲自送着松本润回到了吉原。汽车停在了吉原街道之外,松本润不由转过头来道:“里面的路太窄开不进去,就停在这里吧。”


“嗯,那我陪你走进去。”樱井翔自然而然地下了车,替他打开车门彬彬有礼地伸出了手。


“这太麻烦您了………”松本润不由有些局促起来,客人亲自送艺伎回艺馆,这在吉原是鲜少听闻的事情;若樱井翔真行事如此高调,不知街头巷尾又该传出什么样的流言蜚语了。


哪知樱井翔却看着他认真道:“天黑了,一个人走多危险;若是让你一人回去,那我岂不是成了没有教养风度的人?”


“我又不是女孩子……”松本润闻言不由哭笑不得,吉原的路他走了那么多年,闭着眼睛都不会丢,哪儿还能出什么事呢?奈何他实在拗不过樱井翔的执着,最终只得暂时妥协。


夜风中带了些许春天的暖意,樱井翔便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甩在肩上,嘴上哼着不知名的外国曲子走在他的身边。松本润心中忽然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丝丝痒痒的,仿佛有什么叫不出名字的情绪涌上心头,眼看就要冲破胸膛而出。他忍不住转头朝樱井翔看去,却觉瞬间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吓得他慌忙地扭过头去不再看了。


“就到这里吧。”


两人走到一个下坡的岔路时便见松本润停下了脚步,说什么也不让樱井翔再往前送了。樱井翔见他坚持只得作罢,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你一个人小心点。”


“嗯。”松本润点点头,走了几步转过身来却见樱井翔仍站在原地,忍不住莞尔一笑,“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


他原本生得偏冷艳,一张面容姿容胜雪;如今一笑却似冰雪初融,在昏黄的街灯照耀下竟是丽得惊人。樱井翔没由来的呼吸一滞,鼓膜开始轰鸣,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我…………”


“嗯?”松本润抬起眸,微微歪过头他笑道。


樱井翔这才发现他们之间离得很近很近,近得连松本润每一根纤长卷翘的睫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那副瞳孔在灯下泛出迷人的光晕,仿佛有星河倾泻在了他的眼里。


或许他是在那一刻被蛊惑了,又或许只是他想做这件事情很久了;手自然而然地便勾起眼前人的下巴,闭眼侧头,吻在了那樱色的薄唇上。鼻尖有好闻的寒梅香味传来,清冷过后是温柔甘甜的后调,一如使用它的少年般无端勾人。


"啪!”


蓦地里一阵骚动,下一秒樱井翔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差点落在自己脸上的手,微微一挑眉:“你以为我还会被你打到第二次,嗯?”


松本润白瓷般的脸颊已被染上一层玫瑰般瑰丽的红晕,咬着一口贝齿看向樱井翔咬牙切齿道:“我还以为樱井少爷不喜欢艺伎呢。”


樱井翔一面抓着他在半空中的手,一面俯下身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是不喜欢艺伎,可是我还挺喜欢你的。”


松本润忽然就感觉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不由微微慌乱地移开看视线努力让自己听上去冷淡一些:“喜欢我的客人有很多,樱井少爷怕是会有不小的竞争了。”


“那么不知在松本君的眼里,我的竞争力与他们相比又如何呢?”樱井翔睁大了双眼,语气无辜道,“比如说,你是更希望他们拍下你的花日,还是我拍下你的花日?又或者说,你更希望谁成为你的常恩?”


“你……”


松本润瞬间只觉羞愤难当,一时连话都说得不利索了起来。艺伎学校自是有教过他该如何含蓄暧昧地与客人们调情,可种种手段在樱井翔面前似乎都失去了效果,反倒是自己被撩拨得不成样儿。他不由得咬了咬唇,忽然毫无征兆地一个用力,瞬间挣脱了樱井翔的手腕转身小跑着消失在了阶梯之下。


“诶?”


樱井翔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做得太露骨,竟把眼前的小猫给吓跑了?


他又哪里知道松本润此时心跳也快得异常,一张脸红得像是要滴血,不得不一路低着头才能走回艺馆。然而一只脚不过堪堪迈入前厅,便听喜多川的声音自头顶上方响了起来:“你回来了?”


“爷……爷爷?”


松本润惊讶地顿住了脚步,便见喜多川难得地坐在了主位上,而全艺馆的艺伎竟是都悉数在场。他内心油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上一次艺馆里摆出这般阵仗,还是在二宫和也企图私自逃跑的时候…………


“松本润,你看看这是什么?”


只听伊野尾慧冷哼一声打破了沉默,掏出一样东西狠狠地摔在他面前的地上。松本润不由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蹲着身将之捡起打量了几眼,不确定道:“…………手,手帕?”


“你可别装傻糊弄我们。”伊野尾慧语气颇为盛气凌人,“这是从你的房间里搜出来的,你倒是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有一块法国进口、价格高昂的男士手帕?”


松本润看看手中的帕子,又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周围人的视线,心下顿时明白了七七八八,瞬间冷下了脸:“你随意进我房间翻我东西?”


伊野尾慧被他一呛,却很快又恢复了居高临下的模样:“我如果不去翻,岂不就发现不了这种龌龊事?小小年纪便在外面有了野男人,说出去简直污了我们艺馆清誉!”


“噗!”


松本润脑中忽然闪现出樱井翔被叫野男人的模样,一时没忍住便笑出了声。然而他这反应落在伊野尾慧里自然就成了嘲讽和挑衅,脸色瞬间更加难看了:“你还有脸笑?艺伎未出道前私自会见男人可是吉原大忌,不愧是天生的下贱坯子……”


松本润却是并不理会他粗鄙的措辞,抬手整理了一下仪容,正想着该如何漂亮地开口反击,忽然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自门口传来:“请问松本君在这里吗?”


松本润先是一怔,紧接着回过神来,几乎不可思议地朝门口看去。


门口一个英俊挺拔的青年披着月色长身而立,不是才与他分别不久的樱井翔又是谁?


“你怎么来了?”


松本润一时不由得震惊得忘了周边还有旁人,忍不住对着樱井翔问道。放眼整个吉原,哪里还会有客人如此冒失便亲自找到艺馆里来的?却见樱井翔依旧我行我素地走进了前厅,朝着众人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对不起打扰了,诸位可是在商量什么要紧事么?”


伊野尾慧看见樱井翔不由得眼前一亮。他知道这件事本来不过孤注一掷,喜多川为了更大的礼仪很有可能便将它压下去不痛不痒地罚一顿就过去了;然而若是让樱井翔知晓,那还不怕彻彻底底毁了松本润的名声?一念至此他眸中迸发出一阵近乎疯狂的光彩来,朗声开口对樱井翔道:“我在松本润屋里搜到了这块帕子…………”


樱井翔的视线不由跟着落在了松本润手中的手帕上,忽然莞尔一笑:“哟,这不是我当年给你的那块么?”


伊野尾慧霎时像是被人割去了舌头,再也发不出声了。


前厅里静默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只有樱井翔含笑的声音在室内回荡:“那么多年,我还以为你早就扔了,没想到居然还留着。”


松本润余光瞥了一眼呆里在原地如同小丑般可笑的伊野尾慧,不由得没好气地小声抱怨道:“早知道还不如扔了更省心。”


樱井翔何等聪明,见着屋内此般氛围立刻推测出发生了什么。他不动声色地拉过松本润的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放在他手心里:“我找过来是因为你把这东西落我车上了,便想着要还给你。”


松本润定睛一看,只见果真是他今日头上戴的一枚发簪,便道了谢自然地接了,却不知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又生出些不一样的意味来。樱井公子居然肯为区区一枚发簪亲自半夜来到艺馆,看来定是将松本润放在心尖儿上了。


“劳烦樱井少爷特地跑这一趟。”一直一声不吭的喜多川终于开口,眯着眼睛看向樱井翔道,“这孩子做事一向冒失,还望您多多担待。”


“哦?”樱井翔闻言却是似笑非笑,“我看也是,出来竟然忘了锁门,让随便什么野猫野狗都溜进了屋子。”


众人闻言心中一凛,下意识地一齐向伊野尾慧看去。却见喜多川似是全然没听懂他的话外之音,依旧神色平淡道:“不错,我们艺馆也自当多加小心,不能再纵容那些畜生撒野了。”


“咕咚!”


只听一沉闷的声响,伊野尾慧瞬间整个人如同丢了魂儿般瘫倒在了地上,眼中失去了所有的光采。在场人都心知肚明,喜多川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那他的前程基本就是完了。


可又有谁会去可怜他呢?他今日的下场,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因果报应罢了。


那一夜之后,整个吉原便都知道了喜多川艺馆的松本润是连樱井家都青睐有佳的红人。他的风头一时强盛无比,竟是隐隐坐实了下届花魁的身份。而另一方面,伊野尾慧却是被禁足在了艺馆内,被下令不得出席任何宴席。久而久之他的脾气变得越发古怪偏激,终是惹得自己常恩嫌弃,亲手结束了这段关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松本润尚不知那个春天他心中陌生的悸动叫做什么,懵懵懂懂地就这样忽略了过去。请他赴宴的帖子开始多了起来,世人皆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美人才能令樱井家的少爷都一见倾心,特意办了宴席好一睹他的风采。然而最多的帖子却仍是樱井翔递来的,最频繁的时候一个月便能有十来张,几乎已与松本润的常恩无异。松本润不禁悄悄地想莫非樱井家已是钱多到快烂掉了,不然怎能容许樱井翔在自己身上如此挥霍?


不知不觉中天气逐渐转暖,树木也变得愈发苍翠起来。一日松本润自宴席回来后发现自己竟已出了一身薄汗,便散下了长发,准备直接去浴池沐浴更衣。走到一半却想起自己的梳子还落在二宫和也的房里,于是又转了步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二宫和也的折叠门并没有关严,松本润便自顾自地将门又拉开了一点,看清室内的情形后却是手一顿。只见二宫和也手中正痴痴地捧着一本旧书,赫然是大野智送他的那本悲惨世界!


“Satoshi…………”


呓语般的轻叹带着几分呼唤爱人的甜蜜,二宫和也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手指轻抚过扉页上那行秀丽的字迹。那是松本润从未见过的表情,宛若梦里花、水中月;温柔却又缥缈虚幻。肉色的指甲划过书页,他忽然将书凑近了自己的脸颊,几乎神圣而又虔诚地吻了上去……


“Nino?!”


松本润不由震惊地叫出了声,瞬间打断了二宫和也接下来的动作。只见他慌乱地回过头来,看清松本润后脸色一白:“小润,你怎么在这里?”


松本润张了张嘴,觉得自己仍旧没能从方才冲击的余韵中清醒:“你,你在做什么…………”


二宫和也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咬了咬嘴唇道:“我什么也没做…………”


“胡说,我分明看到了!”


松本润终是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大步跨进屋子急急忙忙在他身边蹲下,一双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二宫和也你疯了!”


“我没有。”二宫和也别过头去,抿着唇倔强道。


“你喜欢大野智?!”


二宫和也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却依旧默不作声。


“你…………”松本润怔怔地看着二宫和也,一时又惊又恼,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怎么那么傻啊你?!堂本刚从第一天开始就告诉我们进了吉原后便不能有私情,哪怕是对着常恩也绝不能动心,遑论大野君…………”


“不能有私情?”


二宫和也终是忍无可忍地转过头来,朝着松本润大声吼道,“那你倒是告诉我,堂本刚他自己做到了吗?他敢说他从未对光一先生动过一次心吗!”


“Nino…………”


松本润不由得愣住了。他从未见过二宫和也如此激烈的态度,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尖酸与嘲讽,像是要把多年来在吉原所有的不甘宣泄而尽。他想说些什么,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七年前那双破碎的玻璃球般的眼眸,立刻感觉任何反驳都变得苍白无力了起来。


“还有你,松本润。”二宫和也却似仍不过瘾,冷笑着捅出了最后一柄利刃,“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我喜欢大野智,你难道就不喜欢樱井翔?”


“哐啷当!”


器皿落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两人瞬间双双回过头去,便见生田斗真正呆呆地站在房间门口僵直了身子。他的唇艰难地蠕动了几下,缓缓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我猜,我是不是该说我什么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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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说我有敏感词发不出来 排查了半天结果就发晚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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